九十:寒霜权玺-《异世邪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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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啊——!”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吼从喉咙里迸出!

    “够了!”刘比利站起来,“事情已经结束,放了他!”

    刘比利拿起合约,转身迈着踉跄的脚步,离开了会议室。

    “老头……老爸!”刘星竹突然跪下,像一头困兽,一手撑着冰冷的地毯,一手指向刘比利离去的背影。肩膀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粗重的喘息都如同濒死的挣扎,湿透的衣服在地毯上迅速洇开大片的深色水渍。巨大的屈辱感和无力感像冰冷的河水,再次将他彻底淹没。

    整个会议室一片死寂。只有刘星竹急促而痛苦的喘息声撕扯着空气。地毯上的水渍在扩散,像一道丑陋的伤口。那些撕扯的保镖站在一旁,看着他跪伏在地的姿态,没有老板的指示,一时也无人再上前。

    麦狄沙缓缓抬起头。

    他终于将视线从平板的冷光上移开,那双深海般的眼睛投向了长桌另一端的混乱中心。他放下手中的平板,双手交叠放在光洁的桌面上,姿态优雅依旧,没有丝毫改变。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威胁,只有一种极其纯粹的、如同观察虫豸般的平静审视,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巨大的荒谬感?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响起,不高,却清晰得像一把锋利的冰凿,足以穿透任何噪音:

    “刘星竹。”

    麦狄沙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一个极其有趣的问题。

    “我很好奇。看看你,像个落水狗一样在地上爬;再想想你可怜的老头儿…”

    他轻轻呵出一口气,如同在叹息某种可悲而愚蠢的存在。

    “你说——”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清晰、锋利,如同手术刀割开空气:

    “你什么时候,跟人提起过你爸刘比利的名字?”语气是纯粹的困惑,像探讨哲学命题。

    “你今天来,又是凭了哪份骨灰盒里的名帖?”

    冰冷的嘲弄如同实质,冻结在场每个人的心脏。

    “刘氏集团,既然跟你这条姓刘的野狗无关,你跑来干什么?……是啊,与你何关?”

    这四个字,带着千斤重压,字字诛心!

    刘星竹猛地抬起头!

    所有的怒骂,所有的嘶吼,所有的控诉,都被这冰冷轻蔑到极致的审判堵在了喉咙里!像一团滚烫的火炭卡在气管,灼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扭曲!是啊!刘星竹!枫城都晓得你是刘比利的儿子,而你却从未以这个身份为荣,你甚至以此为耻!可今天……

    他看着麦狄沙那双如同黑洞般吸纳所有光芒的眼睛,那张如同冰封面具般的脸。他看到了绝对的权力是如何微笑。一切的反抗,一切的挣扎,一切的牺牲——父亲的、自己的、小凤的——在那至高无上的股权转让协议冰冷的条文和数字面前,在那份掌控一切的权力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如此卑微,如同尘埃,如同蝼蚁!

    他甚至没有资格去质问一声。

    巨大的荒谬感和失重感袭来,几乎将他仅存的意识也一同粉碎。他眼前阵阵发黑,耳中只有那冰冷的问句在反复回荡:何关?何关?何关?

    麦狄沙不再看他。他像完成了一个无趣的表演清理,对着身边的女律师微微点了下头。

    女律师会意,站起身,声音清晰而毫无波澜地宣读了那份文件的必要条款:

    “……甲方,刘比利(已全权授权委托麦德丰律师事务所行使股东权利),自愿将其名下持有之刘氏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合计百分之七十原始股权(包括但不限于其个人持股及通过枫城服装控股有限公司间接持有的股权),以协议约定之对价,全部无条件转让予乙方,麦狄沙先生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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